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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城知县张丙厚逸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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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康熙四十二年(1703)十月,圣祖玄烨皇帝巡幸山西,在太原行宫接见了一批地方官员,其中包括交城知县张丙厚在内。他对张丙厚等人似乎情有所钟,选录了几首唐诗书写成条幅赐给他们。其中赐给张丙厚的御书是唐•胡曾的咏史诗《武陵溪》七绝一首。这在当时来说,区区一个知县能得到皇上的御书墨宝,也算是十分荣耀的大事了。这首诗是:

《武陵溪•赐交城知县张丙厚•御书》

一溪春水彻云根,流水桃花片片新。
若道长生是虚语,洞中争得有秦人。

(参见清.雍正《山西通志•艺文》卷182)

这个张丙厚何许人,竟能得到康熙皇帝如此恩宠?也是说来话长。
张丙厚(1666——1724),字尔载,号腹庵,河南磁州人,出身官宦人家。他父亲张朴园,翰林学士,当过国子监祭酒,曾视学江南,皇帝原先就认识。丙厚学业有成,在康熙三十三年(1694)29岁时就中了进士,这也算是少年得志了。张丙厚平生“好射猎、饮酒、歌舞,盛服,玩而倜傥,有奇气”。也许因为他有点狂放不羁的缘故,官至刑部郎中后,就再没有升迁。
张丙厚仗义疏财

张丙厚有一个仗义执言、挥金如土的秉性。
张丙厚之父张朴园当年为官,身边曾用过两个幕僚,一个是方苞(后文还要说到),一个是魏方甸。魏方甸的曾祖父魏大中(1575—1625),是明代东林党人、文学家、著名桐城派创始人,历官工科给事中,被魏忠贤陷害致死后,家境十分贫寒。到清康熙时,他的曾孙魏方甸当师爷,勉强维持生计。不料魏方甸又英年早逝,拋下妻儿老小,全家濒临绝境。方苞与魏方甸是生前好友,同为张朴园幕僚,均认识“公子”张丙厚,他便代为魏家向张丙厚写了封求助信,请张丙厚解囊相助。张丙厚到底帮不帮忙呢?一个月后,魏方甸的父亲欢天喜地来找方苞说:感谢您代为写信,现在恩人张丙厚已嘱咐邻府通判某公每年给我家送30两银子度日,直到通判某公离任为止,真是千恩万谢。此外还有一例:方苞的好友王源死,其子王兆符贫无所依,方苞又介绍王兆符去找张丙厚。当时张丙厚已罢官在家,也不宽裕。张丙厚却豪不犹豫的说:别愁,我的田可以分,我的房可以割。他很快凑齐一百两银子交给了王兆符。
张丙厚在家乡购置“义田”,周济穷人。其时只要有乡亲父老上门求助,他从来没有推辞过。

张丙厚与交城县

张丙厚任交城知县是在康熙四十一年(1702),次年离任,时间不长,大致一年左右,但也办过两件大事。
第一件,是处理交城夏家营村与清源县高白镇之间的壶平石河水患纠纷。两村因为治河纠纷,曾发生过夏家营村民集体前往省城太原上访的事件。原先,壶平石河两岸双方均无堤坝防护,任由河水自流。后来洪水泛滥加剧,冲毁农田房屋,两岸双方均受灾害。康熙四十二年(1703)夏初,高白镇任大勋、段朝宁、
任奇威等人先下手为強,抢先在上游东岸筑起两道坝堰,逼使洪水转弯,直冲西岸夏家营村,使该村“洼路成河,屋塌墙倾”,发生纠纷。高白镇为首的任大勋是个武秀才,自恃有功名,根本不把夏家营放在眼里。而夏家营村村小人少,势单力薄,无法与其抗衡,只好到交城县衙门喊冤。张丙厚接到夏家营村民夏有彩等的哭诉,亲自与清源知县丁某勘察现场,共同协商出一个双方均可接受的解决办法:治理壶平石河关键在于疏浚河道。对于高白方筑起的两道堤堰,首先拆除头坝,減少对西岸的压力;暂时保留二坝,使之继续发挥作用,可保护高白镇免遭突然而来的洪水袭击;等候农忙过后双方按亩派工疏浚河道,使河水从河道顺流,然后清除二道坝堰,双方均无异议。不料高白方面阳奉阴违,拖延时久拒不执行先拆头堰的决议,致使夏家营村又遭水淹。张丙厚接到夏家营村民再次控诉,乘从太原回交城途经该处, “单骑复勘”,看到现场依旧,证据确凿,对于高白镇任大勋等人背信弃义、藐视双方县官的态度怒不可遏,便立即给山西巡抚噶礼致函,请求山西巡抚大人亲自前来查验,并要求褫革任大勋的武生功名,“严提审断”。
(清.康熙己丑《交城县志》张丙厚《势豪开渠挡堰等事议》)

第二件,是解决交城县与驻防交城绿营官兵就近交纳、领取粮饷的问题,一举两得,免除长途运输之苦的德政。过去,作为太原府属的交城县,每年交纳钱粮税赋必须运送到太原进行,银钱不说,光说粮食运送,数额巨大,年交小米584石有余,黑豆2651石有余(每石约重120斤),仅从县城算起到太原为120里,若计算古交、东西葫芦、横尖区域经过县城中转的距离,那就更远;而驻防在交城县的靖安营(驻中西川寨子村)、交城营(驻县城西门外)两营绿营兵丁与马匹所需粮饷料豆,又必须到太原领取,其数额是小米1435石有余,黑豆135石。这在当时道路状况、运输工具极为落后尤其是大部分路段完全依靠“灰毛驴驴”驮载的时代,你往上拉,我往下送,长途跋涉,劳民伤财,百姓苦不堪言。就连地方官吏、驻军也深感不便。后来为了贪图方便,免除长途运送之累,交城县地方官吏不得不在当地将粮食粜出,换成银钱,再到省城太原粮食市场籴进后向上级交纳;在驻军方面,即是在太原领到粮食后粜出换成银钱,然后再回交城就地购买。这样一来,往往由于两地粮价差异而形成亏损,难以弥补。
针对这个十分繁琐的运输矛盾,张丙厚接受地方军民意见,查找依据材料,参照康熙三十四年太原府乐平(今昔阳)县申请将该县“额米拨交本邑防兵”,得到前山西巡抚批准的成例,也申请交城同等办理,将靖安、交城两营所需粮饷米豆全部由交城地方如数就近交纳,其米豆各有超出、不足差额部分,则按时价折补。免除徒劳往返之累,一举两得,公私称便。其剩余部分,交城县继续送往太原交纳。
(清.康熙己丑《交城县志》张丙厚《详请就近拨支米豆议》)

张丙厚与年羹尧

说到年羹尧(?~1726),是清史里赫赫有名的人物,大凡看过有关康熙、雍正小说、影视的人都会有深刻印象,他居然还和张丙厚有些瓜葛。年羹尧官至总督、大学士、大将军,功高震主,春风得意时飞扬跋扈,根本不把朝廷中的皇亲国戚、王公大臣放在眼里。康熙六十年(1721),年羹尧改任川陕总督,而张丙厚只是个刑部郎中(正五品)。年羹尧以定西将军衔率军征剿罗卜藏丹津叛乱,平定西藏。雍正皇帝即位后,又因为“拥立”有功,雍正对他十分倚重。雍正元年(1723),朝廷授他“抚远大将军”,以功加“太保”( 正一品),封公爵。年羹尧既居高位,更加恃功骄纵,威权自恣。出门黄土填道,身边护卫马弁都是四品顶戴,连开道的吹鼓手都身穿绸缎蟒袍。他率凯旋回京,王公大臣到郊外迎接,他不屑一顾,理都不理。后遭雍正帝猜忌,又因众官交章劾奏,终于翻了车,尽削其职、爵,以“九十二款罪”被勒令自尽,其一子被处斩,其余儿子凡够15岁的一律充军戍边,落了个悲剧下场。
当年朝廷由于用兵西南,军政繁忙,曾从全国上下抽调大批文武官员前往军前效力,归年羹尧节制任用。年羹尧因为过去认识张丙厚,因而张丙厚也名列其中。他把张丙厚叫来帐前,“居高临下”,派人向张丙厚示意封官许愿之意,允诺给他个“监司”的官做,意欲拉拢。而张丙厚推辞说:“我现在有吃有穿,有房有地,又有书读,足够我安度晚年了。所遗憾的是我世受国恩,空有抱负而没有为国率兵镇守边疆。我这次来这里,方望溪曾提醒我此行有危险,原来就是用“监司”来为难我。”
年羹尧得势时,西北各省巡抚、总兵文武官员要见年羹尧,如同绵羊见老虎,刚上大厅台阶就慌作一团,跪地膝行,直到年的脚下匍匐在地,战战兢兢,大气不敢出。而年羹尧三次召见张丙厚,张丙厚三次长揖而已,不亢不卑,年羹尧也奈何他不得。
(清.方苞《方望溪全集.集外文.刑部郎中张君墓志铭》)

张丙厚与文字狱

清朝的文字狱是很有名的,它使多少读书人心惊肉跳、头皮发麻。
康熙五十年(1711),副都御史赵申乔弹劾编修官戴名世所著《南山集》、《孑遗录》有“悖逆语”, 而方苞曾为《南山集》写了序,因而也受牵连,被一并逮捕下狱。这便是著名的戴名世“南山集案”。这一案的处理结果是戴名世被“寸磔”,方孝标已死,仍被“剉尸”,其子方登峰、其孙方式济等全被发配黑龙江;其余跟戴名世有过交往的尚书、侍郎,有32人被降职,全案牵连三百多人。方苞是方孝标的族人,为《南山集》写了序,又藏过刻板,被捕入獄,起先也被判为死刑,后因康熙皇帝赦免,逃了活命。起初,方苞被判死刑,可他不慌不忙,身在大牢还照样埋头用心读书学习,若无其事。同监狱的人都很着急,把他的书给扔在地上说:"马上要死了,还看什么书!"可是方苞视死如归,仍不慌不忙地回答说:"朝闻道,夕死可也!" (参见苏惇元《方望溪先生年谱》)。

当时朝廷委派正直无私、威信很高的大臣吏部尚书富宁安主持办案,禁绝一切说词请托。一天,富宁安正在关门审讯方苞时,张丙厚毫无顾忌,手持函牒,口称有急事,大声敲门进入法庭大堂。富宁安问他有什么事如此着急?张丙厚回答:“我着急方苞的事!”,他慷慨陈词,向主审官富宁安讲说爱惜人才的大道理,他大声疾呼说:“方苞是国家栋梁人才,此次是为名声太大而受牵连,并没有罪。你能为他平寃洗辱,全国人民尊敬你;如果做不到平寃洗辱,那也不能对他动刑!”直说到口干舌燥处,他端起审判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,转身又将茶杯端到跪地受审的方苞嘴边喂水喝。在场的人们目瞪口呆,无不为张丙厚的言行提心吊胆。审讯结束,狱卒衙役上前给方苞上枷戴锁,刑具颈孔狭窄,罪人十分难忍,张丙厚上前立即要求更换宽松者。他还亲自相陪,送方苞回牢,并叮咛狱卒:“谁胆敢虐待方先生,我叫谁也承受同样之苦!”张丙厚身为刑部郎中,不避嫌疑,冒天下之大不韪公开为朝廷钦犯鸣冤叫屈。方苞前后坐了一年三个月的牢,到五十二年(1713)宣判,戴名世被判死刑,方苞及其余有牵连者,未受刑事处分。康熙皇帝知道方苞是文学人才,以"方苞学问,天下莫不闻",又有大学士李光地在旁推荐,康熙皇帝终以"白衣人"方苞入直南书房,当了皇帝的老师,真也是因祸得福。
(参见方苞《结感录》)

方苞没有被判处死刑,与张丙厚赤膊上阵、大声疾呼有一定关系。清代的“文字狱”,使许多读书人、文武大臣畏首畏尾、噤若寒蝉,想躲都恐躲不开,而张丙厚这样赤膊上阵、义无反顾的表现,深得方苞等人与社会文人的敬重,难能可贵,张丙厚与方苞成为莫逆之交。康熙五十五年(1716),张丙厚母亲病逝,请方苞撰墓表(方苞《内阁学士张公夫人成氏墓表》);雍正二年(1724)张丙厚病故,方苞又为他撰写了墓志铭。

2002年,老同学成村张树信(1939—2004)提到成村尚有旧碑,笔者遂于7月26日骑车前往访碑,在原生产队废弃场院破房中,找到一通半埋残碑,经清理刷洗,字迹尚属清晰,原来是清康熙四十三年《重修定香寺中殿碑记》,卫元善撰,题下有“赐进士第文林郎知交城县事张丙厚”记名,可证实张丙厚在交城县的任职时间。台湾学者李敖在其《李敖研究•研究李敖•狱中杂记今译》里,也提到张丙厚,为他在刑部大堂的狂人表现惊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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